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血腥爱情故事 · 十八

差不多写到三分之二了,胜利在望✌️


 

今晚陈数老师凭借林白玉获得澳门国际电影节最佳女配角,姐姐未来可期💓


 

好像机长夫人和机长也在红毯上发糖了😂


 

so现在请大家目光转移到土特产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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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腌笃鲜凉透了又被拿去热,热过之后又重新凉透。 

 

李晶走到书房发现正在忙活的黎萍,黎萍见她闷闷不乐走进来的样子,顺嘴问:“还没回来?” 

 

“可不是吗,这都几点了,这腌笃鲜是早上白玉姐点的呀,热了好几趟,估计都变味掉了。” 

 

“陆先生也没回来?” 

 

李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点点头:“这可奇怪了,早上说好回来吃,现在十点多了,俩人都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黎萍把桌上的书合上,放到书架上,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在意:“能出什么事?你就喜欢瞎想,所以说你不解风情呢,讲不准这会儿俩人在哪儿浪漫着呢,咱们别瞎操心,等到十一点就先睡吧。” 

 

李晶低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又到客厅等着去了。 

 

在密闭空间里任何气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潮湿水汽的油漆味,难闻的味道像中医的银针,一下一下地扎在人的身上,刺激着人的每一根神经。只可惜这种气味没有中医的银针那除病的好本领,反而惹得人头昏脑涨。 

 

胳膊被反拧在身后,臂上的酸麻感遮不住手腕被粗麻绳磨破的疼痛感。林白玉皱着眉头缓缓睁眼。 

 

眼前灯光刺得人眼睛疼,白晃晃的,是一种单调、冰冷、无味的光芒。刺眼的光芒让她眯着眼睛,花了许久才适应过来。 

 

这是一个特殊的房间,墙壁凹凸不平,木板般的材料以工字形的方式砌起来,连天花板也是以这样的方式砌成的,林白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设计。她转头打量着四周,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她和一张绑着她的椅子,她试着用了点劲,椅子纹丝不动,低头看,就见着椅子的四脚用铁铸在了地上。 

 

没有来得及细想,厚重的铁质房门被推开,门轴发出沉闷的呻吟,林白玉看见那扇门足足有一个人的小臂长度那么厚。进来的那个人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视频通话。 

 

许是信号不好的缘故,视频那头的人影隐隐绰绰,过了几秒,林白玉才认出了视频里的人。 

 

“璧璧,睡醒了?”他在笑。 

 

林白玉只是盯着屏幕,没有回答。 

 

“哟,”他凑近了些,看起来是在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林白玉依旧不说话,拿着平板电脑的男人狠狠推了她肩膀一把:“老板问你你就赶紧回话!” 

 

“哎,没事没事。”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打算一直不开口吗?” 

 

“我猜对了。”林白玉忽然一笑。 

 

“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爸爸。”二十多年没有讲过的两个字在她嘴里显得十分陌生,林白玉依旧带着笑,她瞧见身边的男人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林白玉扬了扬下巴,然后目光重新回到屏幕:“留遗言吗?” 

 

即使知道大难临头,她仍不改傲气,没有一丝求饶的意味,像极了江邃。林励耘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居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江邃被他推下河前的那个眼神。 

 

林励耘目光重新回到她身上,皱眉道:“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掏出一根烟,“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把你请过来,就是想让你亲自给陆总打一通电话,说敬陵的事儿,由我替你跟他合作。” 

 

林白玉嗤笑一声。心里却愈发茫然起来,听起来陆石屹似乎没有同意和他合作,那陆石屹今天突然对她下死手又是为什么?他和林励耘之间真的没有联系吗? 

 

林励耘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思松动,想趁热打铁:“只要你一通电话,陆石屹和我合作,我立马放了你。不过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就是了。” 

 

蝼蚁尚且贪生,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有一瞬间,林白玉居然动了放弃的心,但随即她就清醒地意识到,林励耘是不会放过这个灭口的好机会的,当时他可以把自己丢到小河里,现在同样有胆子杀了自己。 

 

至于陆石屹,不论他和林励耘两个人之间究竟是确实不通往来,还是合伙演戏,林白玉考虑来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她现在应该想的是,九死一生,她还有没有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我和陆总合作很愉快,随便放弃是不可能的。”林白玉哑着嗓子,每说一个字喉间都钝钝的疼。 

 

林励耘知道林白玉和她妈一样,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货,话说到这里她还不同意,估计多半是没戏了,他却还不甘心,冷哼一声:“不可能?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了你灭口吗?” 

 

“其实我并不需要你说不了话,只要你的话不足为人信就足够了,你明白吗?”林励耘那边似乎只开了台灯,灯光下显得他的笑容更是诡异:“如果你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再相信了。不过也好,起码你还能活着,就是这个过程有点痛苦。” 

 

工字形的墙壁是为了更好地消音。林白玉忽然想起这种设计是她在杂志上看过的,当时杂志上说,没有人能在里面待上两个小时。 

 

林白玉什么也没说,林励耘想用这种方式把她逼疯的话,她起码还有脱身的可能,下车之后她记得给阿姗发过定位,这是唯一的生机,只要她捱过这几天。 

 

心里的算盘正打得啪啪响,她便又听到了林励耘的声音。 

 

“你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林涛那小子人品太差,出尔反尔,否则你也不会被我弄过来。林涛啊,啧啧,真是不配做我女婿。”林励耘那副腔调让她听了就觉得反胃,可话里却出现了她极熟悉的名字。林涛?出尔反尔? 

 

“好,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璧璧,祝你好运。”视频电话终止。身边的男人上下打量她半晌,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大门重新被关上,发出低沉的吼叫声,随后便是一声清脆的上锁声。灯灭了,林白玉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林白玉对于获取信息天生灵敏,林励耘说话的工夫,她便从他话里提取到一大堆信息,虽说杂乱无章,但有总比没有好,有信息,说明还可以分析,即使分析出来的结论于她逃出去没用,也可以作为消磨时间的工具。 

 

阿姗盯着微信上两天前林白玉撤回的一条消息,眉头紧皱。 

 

林白玉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出现, 今天上午的会也没有参加,平时如果有事她是一定会给阿姗打电话的,做林白玉的助理时间也不短了,阿姗隐隐觉得这次哪里有一点不对劲。 

 

下班的时候男朋友打来电话要约她出去吃晚饭,阿姗犹豫一会儿还是拒绝了,刚放下手机,身后冷不丁转出一个人来,阿姗定睛一看,是杜湘:“看你这么急匆匆的,去哪呀?” 

 

阿姗眼珠滴溜一转,笑道:“去找林主任签东西呗。” 

 

杜湘微笑着点了点头,阿姗正准备离开,被她一把拉住:“你们林主任今天没来上班?” 

 

“林主任没来,你怎么知道?”阿姗盯着她缓缓说道。 

 

按在阿姗小臂上的力度越来越轻,杜湘收回了手:“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要去找她。” 

 

阿姗把已经拉开的车门“嘭”地关上,面上笑容不减:“现在是下班时间,林主任回家了我去找她难道不正常吗,怎么就非得是她没来上班呢?” 

 

地下车库里静悄悄的,只有附近施工的声音通过地面的钢筋传来,浮躁的回声把寂静衬得更是明显,分不清是寂静还是浮躁,在空空荡荡的车库里回荡着。 

 

路边绿化带是模糊的一片绿色,眼前只看得清一条灰色的柏油路。 

 

“我是林主任助理,今天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她过目,麻烦你们让我进去。”阿姗拿出工作证。 

 

 “对不起小姐,她不在家。” 

 

“哎,李姐。白玉姐在吗?我有急事找她。”阿姗站在许久不曾踏足的万教授家门口,往房里张望了几下。 

 

“哦哟,太太都好久没回来咯。” 

 

新家旧家都不在,林白玉能去哪里呢?阿姗坐回车里,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上凸起的花纹。许久,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人。 

 

车子开到顶峰集团总部楼下,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九点半,不是上班时间,或许陆总早就走了,而且这个点门卫也绝对不会让她进去的。急匆匆乱糟糟的,心烦意乱,竟没注意到时间。阿姗知道自己来也是白来,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敏锐的第六感总在提醒着她,林白玉此刻或许正处于危险之中。 

 

林白玉在公司除了和台长关系好一些以外,始终与其他人保持着友善但疏离的关系,阿姗几乎没见过林白玉有什么朋友,以至于林白玉的人影整整两天都没有在台里出现也无人问津,多数人只默认她是有别的事不来上班而已。换句话说,即使猜着她事出有因又如何?那群人和林白玉的关系,远没到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替林白玉做保险栓。 

 

可她是林白玉一手带出来的,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搭话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保安:“姑娘啊,哪个公司的规矩不是过了上班时间没工作牌不给进去啊,天也晚了,你明天一大早再来吧。” 

 

“不行不行,这个事今晚弄不好我们老总明天要开了我的……”阿姗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大爷生怕外边的风给这楚楚可怜的姑娘冻坏,把她揪进保安室:“哎呀……这可难办。” 

 

阿姗见他口气松动些许,想着不可错失良机,连忙道:“您就让我进去吧,我就是去加个班,工作证我明天亲自拿过来给您看,行不行?”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领导,让他同意了和我核实一下身份就让你进去。” 

 

阿姗掏出手机:“我电话没电了。” 

 

“那没办法了,赶紧回家去吧。”大爷摇了摇头。 

 

“我老总是陆石屹,陆总,您这有他电话的话麻烦您给他拨一个,他知道我今晚会来的。” 

 

软磨硬泡地又说了几大车子的话,把大爷给说通了,终于找保卫科的人拿到陆石屹的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刚被对方接起,大爷手里的电话被人用力一抽就脱了手。 

 

只见刚刚还可怜兮兮的姑娘正两手护着电话,换了一副神情:“陆总,我是林白玉的助理,林白玉整整两天不见人,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电话那头沉默着,阿姗以为对方不是陆石屹或是出了什么问题,失败感从心底里窜上来,冰凉一片。 

 

“把电话给门卫。”或者是过了一两分钟,也或许只有几秒,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阿姗把电话还给大爷,叹着气往门外走。刚要上车,却被大爷叫住,本以为大爷要好好骂她一顿或是给她带到派出所,谁知道大爷是把一张写着楼号楼层的纸条递给了她。 

 

“最后和她的联系就是前天傍晚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但是又撤回了。电视台已经两天没去,我刚刚去过白玉姐新家和万教授家,都说不在……” 

 

陆石屹无动于衷的样子让阿姗有几分失望。 

 

“所以,您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和林女士的关系,实际上没你想得那么密切。” 

 

阿姗推开玻璃门时,听见陆石屹的一句话:“两天前我们吵了一架,或许她只是出去散了散心。” 

 

是白天还是夜晚? 

 

没有一丝光亮,林白玉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睁着眼还是一直闭着眼,总之一片黑暗。过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只是死命地咬着牙硬顶,她生怕仅仅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绝对的安静极其可怕,没有一点声音,林白玉能听到自己心脏一直在砰砰跳着,而且好像跳得越来越大声,频率不怎么整齐,时快时慢,林白玉真想让这可恶的声音尽快消失,恨不得让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还有血液在她体内流动的声音,她似乎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血管不是河床,血液也不是河流,怎么会发出声音呢?可此刻真是能听见一种声音,这总让林白玉想象自己是坐在淌着鲜血的河流旁,流淌的声音是温热的,像自己的体温。 

 

后来有人推门进来,林白玉被门缝里漏出来的光线刺得半天睁不开眼,门重新关上,一片黑暗里,林白玉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静到极点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枪响,林白玉甚至发不出声音,脸上好像感受到冰凉的什么东西,好像不是血,是自己的冷汗。 

 

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回林白玉被吓得惊叫起来,因为她能听到这把枪就在她不远处。在神智渐渐不清的情况下,林白玉仍然能够意识到来人并非真要开枪把她打死,而是想通过瞬时惊吓把让她精神失常的过程缩短。 

 

沉不住气了。看来起码已经过了一天吧。林白玉这样想着。下一声枪响就在她耳畔,脑子里轰然间空白,鬓角的头发被冷汗打湿。 

 

徐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房里的暖气太热还是陆石屹的目光太灼灼,搞得他今晚异常爱出汗,明明带来的是好消息,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其实江麟这回也是阴差阳错,我打听之后才发现警队里怀疑他的原因根本不关咱们什么事儿,那些所谓的证据经不起推敲,过不了几天就能被他们自己人推翻。而且再加上您的打点,我估计江麟过两天就能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江麟上周汇报的具体内容?”陆石屹怀疑林白玉根本没有把江麟汇报的工作如实告诉他,之前一直在处理这个烂摊子,好在事情基本算是解决了,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想起这回事来。 

 

“上周?”徐准讲得口干舌燥,刚喝了一口水,“上周江麟出任务没法脱身,由我和林女士说的。” 

 

他看陆石屹脸色渐渐变得不对,皱眉问道:“怎么了?她没和您说?” 

 

徐准后来掏出手机,把上周的汇报重说了一次,可是到徐准离开,陆石屹只能看见他那张嘴一开一合地,半个字也没能听进去。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林白玉被他死命掐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模样。 

 

假如是他错了,怎么办?烟燃到了尽头,烧到他的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小黎,林女士回家了吗?” 

 

“没有,先生啊,我刚想跟你讲,她也没告诉我们她去哪,快三天了都没回来,车子倒是有个代驾开回来了,奇怪得很。” 

 

连阿姗和这些保姆都能意识到蹊跷的事,陆石屹心里更是觉得不妙。晚上阿姗去找他,他说不清是出于什么考虑,最终没有派人找她,他真是怕了,怕林白玉又要继续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如果她能从他生活里消失,客观上对他来说是好事。 

 

可回到家,徐准还没来,他不由自主地就给人打了个电话,平静地让人去找林白玉。 

 

“把上海翻过来也得找。” 

 

整一夜他都是盯着天花板过的,再扭头,发现窗外的天空居然已经亮堂起来了。他拿起手机,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要在家休息,让他把今天的会推掉。 

 

陆石屹难得中午在家,打开电视照例看午间新闻,抬手揉着太阳穴,管家把午餐送到他的卧室,咖啡冒着浓浓的白气。 

 

“约今晨三时,精舍公司突起大火,事故造成一人死亡,经核实,死者系精舍公司老总林涛,目前,事故原因仍在调查。” 

 

手里的筷子掉到地上,落在厚厚的地垫中,没有发出声音。林涛死了?那林白玉呢?她会怎么样?她会在哪里? 

 

“查到了吗?”陆石屹看着窗外,背对来人。 

 

“没有,找人的渠道不够宽,只知道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查不下去了。”他递过来一份类似照片样的东西,陆石屹却突然回过身抬手把东西打落在地。 

 

“我他妈让你找人,找不到怎么不早点来说!”陆石屹从来没有这样失态地直接对他发过脾气,突如其来的怒气把他吓了一跳。 

 

“查不到,”陆石屹低头喃喃,“那就报警。” 

 

“什么?陆总……” 

 

干他们这行的最恨和警察打交道,躲都躲不及,遑论报警,到时候不管找没找到都得去做笔录,运气不好要是林白玉真不见了,陆总作为报警人还得接受调查,这么危险,他怎么会不懂?最近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出了很多,这个当口居然还要分神对付警察,陆总对这个林白玉不会当真了吧。 

 

他刚想开口劝,只见陆石屹的手指已经在拨号键盘上跳动。他看见陆总手机屏幕上的“110”三个数字。 

 

“你好,我要报失踪。”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陆石屹心底有多迷茫,差一点把她杀掉的人是他,这个时候拼命要把她找回来的也是他。 

 

原不原谅都无所谓了,只要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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